3月13日,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新闻中心举行的记者会上,民政部部长李立国表示,个人和民间机构自行收养弃婴、孤儿是一种爱心的体现和奉献,“我们是充分肯定、高度评价的”。对于具备条件的个人和机构愿意继续收养的,民政部门可采取合办和委托寄养的方式来加强管理,对于不具备养育条件的,民政部门要接手管理。
3月1日,民政部对外发布个人和民办机构收留孤儿情况全国大排查结果,全国共有收留孤儿弃婴的个人和民办机构878家,共收留孤儿弃婴9394名。
新京报记者调查发现,北京收养孤儿的民间组织,大多存在身份和资金等困难,一种名为“北京模式”的家庭寄养方式也陷入法律和亲情的困境。
没名分的民间“收养”机构
兰考大火后,顺义区光爱之家的老师们都在聊袁厉害。
这个存在了近10年,专门收留来自全国各地的孤残儿童、流浪儿童,实行全免费寄宿制的民间机构,门口挂着的牌子是“培训中心”。“不能叫孤儿院,也不能叫学校。”40多岁的校长石清华说,“只能说收留,不能说收养,收养差手续,法律说不过去。”
虽然没有名分,但石清华出于好心,从2004年前后开始收留北京的孤残儿童、流浪儿童,从三五个到几十个,再到一百多个。
跟袁厉害的情况相似,光爱之家的孩子,有的是从街头捡来的,有的是警察送来的,特别是2008年经媒体报道后,许多地方政府甚至主动联系他,把孤残孩子送到这里。
石清华自认为比袁厉害“明智一些”。
光爱之家目前挂靠单位是文化部主管的中国少年儿童艺术基金会,“这样安全些,不至于成袁厉害那个样子。”石清华说,他们也想有个明确的身份,但目前相关标准和规定,“几乎没有转正的通道”。
如果不是去年的“7·21”特大暴雨,房山“安琪尔孤儿培训学校”并不为外界所知晓。
这里收留60名来自贫困地区的孤儿,暴雨中原先的校舍损毁严重,许多志愿者赶到房山,帮助孩子和老师们渡过难关。
“安琪尔孤儿培训学校”的名字广为人知,让“安琪尔”的负责人们颇为不安。
“悄悄地做好事,被太多人知道,好事都做不成”。“安琪尔孤儿培训学校”的负责人说,由于没有名分,“不出事你是在为政府分忧,一旦出事就你自己倒霉”。